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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溪市博物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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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中名士沈石田
2021-08-11 09:38:35

■安徽安庆 姚悦

对于画坛鼎鼎大名的“明四家”,研习书画的人,可说是“如雷贯耳”!唐伯虎的风流倜傥,仇十洲的精丽艳爽,文衡山的儒雅清净,沈石田的萧散持重,其人其风其品其道,皆为后人所津津乐道!“明四家”中的沈石田,在四人中,年岁最长,书画艺术成就,对后世影响巨大;其人品画品,深为艺林所重,是积极倡导明季“文人画”的开拓者之一。

沈周(1427—1509),明代中期杰出的书画家、诗人。字启南,号石田、白石翁、玉田生、有居竹居主人等,长洲(今苏州)人。工诗能文善书,书宗黄山谷,喜其仗直不羁之秉性。画入宋元,喜董源、巨然幽然古境!继习黄大痴、王叔明、吴仲圭浅绛水墨,又融北宋李、刘、马、夏劲逸爽健之笔。学黄山谷书法,最主要是敬重山谷道人的学识人品,认为山谷道人的个性爽直,草书跌宕起伏,深具古法,变化莫测,笔墨线条不可端倪。行书撇捺劲健,舒展自如,突出的是,大气笔墨的新气象。尤其是黄的行书,很符合自己的艺术审美。沈石田虽法山谷道人书法,但在笔墨个性的书写上,更具儒雅谨严,不及山谷道人大戟排奡。山谷道人讲的是笔墨视觉的冲击力,而沈石田融入的则是画境内涵的书法静美。其祖与元大画家王蒙(叔明)友善,常聚一起诗酒论画。故沈石田家中,收藏了不少王蒙画作真迹。父亲与自己都是名画家杜琼的学生,实可谓家学渊源。沈石田学画一是寄情山水,与自然山川融合:二是学古而不泥古:三就是多看古人书画名迹。这几点,对沈石田来说,几乎都不是问题。沈石田一生秉承家学,淡泊名利,辄与仕途远遁,喜陶公“人淡于菊”的逍遥思想!这“逍遥”并不是“消极”,也更不是躲避,而是画家厌极封建黑暗昏僫之风盛行,故而远离尘埃。读书作画,在精神上寻求的是一种快乐和自由。沈石田的绘画,山水最著名,兼工花鸟、人物,虽少作,然也十分精妙。由于家学渊源,几代隐逸,生活还是殷实无忧的。祖上都是名士,交的都是画中文人,故家中所蓄书画名迹,三代鼎彝皆富甲一方。宋元名迹,别说明代,就是宋元本朝也十分罕见,更别说清以后了!沈石田笔墨能入古法,是家中庋藏宋元书画名迹甚丰之故。画家画前读画,可直接上手挂壁对临,故内含笔墨能得古人画中真气。沈石田早岁写小画居多;中年后画大幅山水,构图谨严,笔墨沉幽,颇具宋元古法;晚岁画风遽变,笔墨散淡豪放,线条粗劲雄健,用笔气势精深。人们常说“画如其人”,就是指画家的“人品,艺品,画品”。沈石田在这几点上,皆可说完美不虚。“明四家”画作真迹,在明代时,就非常珍贵。一般市肆坊间,几乎没有。由于“明四家”画名太大,故赝品横行,充滥于古肆旧坊。“四家”中,都知沈石田是鼎鼎绝好的大善人,好说话,从不计较庸庸俗事。故而,常有人斗胆持赝品画作求题真款,先生总是一笑题之,从不拒绝。后有人不解,询先生意欲何为?石田先生笑而答曰:“字画又害不死人,若能以字款救人,贫者得一升粟粒,全家皆饱,有何不可呢!”故沈石田在“四家”画中,存世赝品数量惊人,鱼龙混杂,却让后世难辨真伪。(在此小注:这里所言的一些仿画,当指明季同时代仿品。虽仿作,但也有相当艺术笔墨水准的画作,否则太差,就再“大善人”,石田翁也决不会轻易落款题画的。因此,此同期“仿作”,决不类后期无笔无墨的仿品,甚至臆造和劣质仿品)。文征明因此戏称其是“飘然世外的神仙中人”。他教的两个学生,唐寅、仇英都享绘画大名,尤其唐寅唐伯虎之名,可说是妇孺皆知。唐由于去世较早,故画迹流传希见。真品皆被“内府”和海内外各大著名机构珍藏。民间几乎鲜见。唐伯虎拜沈石田学画时,沈就发现唐天赋奇高,是个绘画绝少“天才”。唐寅跟沈石田学画这几年,真学到了不少笔墨技法和内涵修养。然沈石田无愧为良师,认为唐伯虎在他这再继续学下去,将是“徒费年月耳”而要误人子弟了。遂助唐寅生活上的盘资路费,让其到大自然中,去体验真山真水,去领悟名山大川的浩然真谛。

沈周《扁舟随流图》(见图),笺本墨笔成扇,今藏上海朵云轩。盈尺画面构图,取景幽然一角,笔墨山石杂树,意近“马一角”。画面粗淡之笔,虽未具年月,然亦为晚年佳作。看似着墨无多,实则空灵萧疏,一叶扁舟在宽广无际的江面上任尔漂泊,那份宁静是多么的惬意。上题一诗曰:“扁舟不可泊,任随流水流。东西与南北,人物两悠悠。”“诗境,画境,意境”融为一体,笔墨凸显的是,画面小中见大的“山林妙境”。

来源:收藏快报